●卷八百十五◎总录部•诚感
◎总录部•诚感
《礼》曰:至诚如神。《易》曰: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盖夫锺最灵之质陶中和之气精恳内激期潜会乃至湍流自却金石为开集天泽於旱。又烛异光於幽晦神交於梦寐德柔於猛骛殊类扰狎奇徵协应以至岳灵通感海神助顺品物效正累囚不欺斯固繇衷以发寂然而通以至情而格于神明君子之为贵者也。
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而射之没金饮羽下视知其石也。因复射之矢摧无迹。
汉李广尝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矢视之石也。他日射之终不能入矣。广位至前将军。
王尊成帝时为东郡太守久之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是老弱奔走恐水决为害尊躬率吏民投沈白马劾水神河伯尊亲执圭璧使巫策祝请以身填金是因止宿庐居是上吏民数千万人争叩头救止尊终不肯去及水盛是坏吏民皆奔走唯一主簿泣在尊旁立不动而水波稍却回还吏民嘉壮尊之勇节。
後汉许杨汝南人太守邓晨署杨都水掾使复立鸿陂豪右大姓因缘陂役竞欲辜较在所杨一无听遂共谮杨受取赂晨遂收杨下狱而械輙自解狱吏恐遽白晨惊曰:晨果滥矣。太守闻忠信可以感灵今其效乎!即夜出杨遣归时天大阴晦道中。若有火光之时人异焉。
陈以尚书教授躬自耕种尝有黄雀飞来随翱翔。
谅辅广汉人仕郡为五官掾时夏天旱太守自出祈祷山川连日而无所降辅乃自暴庭中慷慨咒曰:辅为股肱不能进谏纳忠荐贤退恶和调阴阳承顺天意至令天地否隔万物焦枯百姓喁喁无所诉告咎尽在辅今郡太守改服责已为民祈福精诚恳到未有感激辅今敢自祈请。若至日中不雨乞以身塞无状,於是积薪柴聚茭茅以自环构火其傍将自焚焉未及日中时而天云晦合须臾澍雨一郡沾润世以此称其至诚。
范式字巨卿与张元伯为友元伯卒式忽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屣履而呼曰:巨卿吾以某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恍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太守虽心不信而重违其情许之式便服朋友之服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耶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必是范巨卿既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自执绋而引柩,於是乃前式後位至庐江太守魏管宁北海人避难至於辽东所居左右无斗讼之声礼让移於海表文帝即位徵宁将家属浮海还郡宁之还也。在海中遇暴风船皆没惟宁乘船自。若时夜风晦船人尽惑莫知所泊望见火光輙趋之得岛岛无居人。又无火烬行人咸异焉以为神光之佑也。後复以安车徵之会宁卒。
朱冲南安人居近夷俗羌戎奉之。若君冲亦以礼让为训邑里化之路不拾遗村无凶人毒虫猛兽皆不为害卒以寿终。
晋嵇康遇王烈共入山烈尝得石髓如饴即自服半馀半与康皆凝而为石。又於石室中见一卷素书遽呼康往取輙不复见烈乃叹曰:叔夜志趣非常而辄不遇命也。其诚心所感每遇幽异如此位至中散大夫。
徐苗有志行尝宿亭舍有神告亭坏遽出得免苗虽徵辟皆不就。
束阳平元城人太康中郡界大旱为邑人请雨三日而雨注众谓诚感为作歌曰:束先生通神明请天三日甘雨零我黍以育我稷以生何以酬之报束长生官至尚书郎。
陆机吴郡人有骏犬名曰:黄耳机在雒谓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取消息不犬摇尾作声机乃为书以竹筩盛之而系其颈犬寻路南走遂至其家得报还雒其後因以为常後河间王假机後将军河北大都督。
董景道永平中知天下将乱隐於商雒山衣木叶食树果弹琴歌笑以自娱毒虫猛兽皆绕其傍是以刘元海及聪屡徵皆碍而不达以寿终。
颜含二亲既终两兄既没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课励家人尽心奉养每日自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履束带医人疏方应须蚺蛇胆而寻求备至无由得之含忧叹累时尝昼独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开视乃蛇。胆也。童子逡巡出户化成青鸟飞去得胆药成嫂病即愈繇是著名为光禄勋致仕卒丧在殡而邻家失火移棺绋断火将至而灭佥以为淳诚所感也。
郭文隐居馀杭大壁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於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鄣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馀年卒无患害尝著鹿裘葛巾不饮酒食肉区种菽麦尝有猛兽忽张口向文文视其横骨乃以手探去之猛兽明旦致一鹿於其室前。
罗含为常侍侍中在官舍有一白雀栖集堂宇及致仕还家阶庭忽兰菊丛生以为德行之感焉。
徐义为慕容永所获械埋其足将杀之义诵观世音经至夜中土开械脱於重禁之中。若有人导之者遂奔杨期期以为雒阳令。
宋谢述少有志行随凡纯在江陵纯遇害述奉纯丧还都行至西塞值暴风纯丧舫漂流不知所在述寻小船寻求之经纯妻庾舫遇庾遣人谓述曰:丧舫存没已应有在风波如此,岂可小船所冒小郎去必无及宁可存亡俱尽耶述泣答曰:若安全至岸当须营理如其已致意外述亦无心独存因冒浪而进见纯丧几没述号叫呼天幸而获免咸以为精诚所致也。高祖闻而嘉之述後位至吴兴太守。
南齐江泌性行仁义衣弊虱饥死乃复取置衣中数日间终身无复虱後武帝以为南康王侍读卒。
顾欢晚节服食不与人通每旦出户山鸟集其掌取食事黄老道解阴阳书诏以太学博士徵之不就。
谢昌寓陈郡人也。为广州参军孝性甚至尝养一鹄昌寓疾二旬而鹄二旬不食昌寓亡而鹄遂飞去虞愿为晋平太守郡旧出蚺蛇胆可为药有饷愿蛇者愿不忍杀放於二十里外山中一夜蛇还床下复送四十里经宿复还故处愿更令远送乃不复归论者以为仁心所致也。
卢度始兴人有道术少随张永北征永败虏追急阻淮水不得度过度心誓曰:若得免死从今不复杀生须臾见两楯流来接之得免复隐居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去屋前有池养鱼鱼次第来取食乃去永明末以寿终何胤卢江人也。累徵不就少时尝患渴痢积岁不愈後在吴中石佛寺建讲於讲所昼寝梦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梦中服之自此而差时人以为淳德所感。
何胤居虎丘西寺讲论经义尝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往来趋何伏而不动。又有异鸟如鹤红色集讲堂驯狎如家禽焉後诏徵为侍中不就卒。
韦鼎初为梁邵陵王主簿侯景之乱鼎兄昂卒於京城鼎负尸出寄於中兴寺求棺无所得鼎哀愤恸哭忽见江中物流至窃窃异之往视乃新棺也。因以充殓元帝闻之以为精诚所感。
陈王固为梁元帝相国户曹属掌管记聘於西魏固宴飨之际请停杀一羊於固前跪拜。
後周王思政初为太祖丞相中军大将军虽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旧每不自安太祖在同州与群公宴集出锦及杂绫绢数命诸将樗蒲取之物既尽太祖。又解所服金带令诸人遍掷曰:先得卢者即与之群公将军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敛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羁旅归明蒙宰相国士之遇方愿尽心效命上报知已。若此诚有实令宰相赐知者愿掷即为卢。若内怀不尽神灵亦当明之使不作也。便当杀身以谢所奉辞气慷慨一坐尽惊即拔佩刀横於膝上览樗蒲拊髀掷之比太祖止之掷为卢矣。徐乃拜而受自此之後太祖倚待更深转骠骑将军。
李远为都督尝较猎於莎栅见石在薄中以为伏兔射之而中镞入寸馀就而视之乃石也。太祖闻而异之赐书曰:昔李将军广亲有此事公今复尔可谓世载其德虽熊渠之名不能独擅其美。
张元字孝始河北芮城人年六岁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见即收而养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曰:有生之类莫不知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母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王伽河间章武人开皇末为齐州参以军初无雅称後被州使送流囚李参等七十馀人诣京师时制流人并枷锁传送伽行次荥阳伽哀其辛苦悉呼而谓之曰:卿辈既犯国刑亏损名教身婴缧绁此其职也。今复重劳援卒岂独不愧於心哉!参等辞谢伽曰:汝等虽犯宪法枷锁亦大苦吾欲与汝等脱去行至京师总集能不违期否皆拜谢曰:必不敢违伽,於是悉脱其枷停援卒与期曰:某日当至京师如致前却吾当为汝受死舍之而去流人感悦依期而至一无离叛帝闻而惊异之召见与语称善久之,於是悉召流人并令携负妻子俱入赐宴於殿庭而赦之擢伽为雍令。
郭俊字宏文太原文水人家门雍穆七叶共居犬豕同乳乌鹊通巢时人以为义感之应州县上其事高祖遣平昌公宇文严诣其家劳问之持书御史柳彧巡省河北表其门闾。
唐裴寂字元真年十四州补主簿隋开皇中为左亲卫家贫无以自业每徒步诣京师尝至华岳因祭神而祝曰:裴元真穷困至此敢修诚谒神神之有灵鉴其运命。若富贵可期当降吉梦再拜而去夜梦白头翁谓寂曰:卿年四十以後方可得志终当位极人臣耳。
唐临为万泉丞县有轻囚十数人会春暮时雨临白令请出之令不许临曰:明公。若有所疑临请自当其罪令因请假临召囚悉令归家耕种与之约期令归系所囚等皆感恩贷至时毕集诣狱临因是知名王陇德本冯翊王藏仁之苍头也。藏仁父母先没未获合葬既而从役物故其妻孀居旁无亲属陇德迎致其尸并其父母而葬之因庐其墓以负土成坟每有雉悲鸣於坟上焉太宗幸长春宫记表其闾。
王义方坐与张亮交游贬授儋州吉安丞行至南海舟人将以酒脯致祭义方曰:黍稷非馨义在明德乃酌水而祭为文曰:思帝乡而北顾望海浦而南浮必也。行愆诸已义负前修长鲸击水天吴覆舟如因忠获戾以孝见尤四维雾廓千里安流灵应如响无作神羞时当盛夏风涛蒸毒既而开霁南渡数岁改授洹水丞。
归崇敬大历中为仓部郎中充册立新罗王使至海中流波涛迅急舟船坏漏众咸惊骇舟人请以小艇载崇敬避祸崇敬曰:舟人凡数百我何独济逡巡波涛稍息竟免为害。
李康威少好勇不拘小节自布素中以饮博为事渔阳士子多忌之曾一日与诸游侠辈钓於桑乾赤栏桥之侧自以酒祷曰:吾。若有幽州节度分则获一大鱼俄有饵钩者随手持之得鲤鱼长三尺馀人甚异焉後果镇幽州。
後唐内臣张承业为监军夹城之役遣承业求援於凤翔时河中阻绝自离石渡河春冰方泮凌澌奔威舣舟不得渡因祷河神是夜梦神人谓曰:子但渡流水无患既寤津吏报曰:河冰合矣。凌晨蹑冰而济旋踵冰解。
周徐台符晋末为翰林学士契丹之陷中原也。台符从虏帐北至於蓟门及戎人内溃乃窜身南归初台符所乘马性好嘶鸣及自虏中回尝露宿於草中虽胡骑连群经其左右而台符马。若箝其口然及行至汉地即嘶鸣如故时人以为积善之所感也。
段希尧初仕晋为右谏议大夫使于吴越及乘舟海风涛暴越戢师仆从皆相顾失色希尧谓左右曰:吾生平履行不欺暗室昭昭天鉴岂无佑乎!汝等但以吾为必当无患言讫而风止乃获利涉。
◎总录部•阴德
夫明晦之际虽则有殊而善恶之报诚亦无忒是以为善则锡之福而昌厥世为恶则降之咎而殛其身盖如影响之相须符契之胥合者也。若乃济危难恤羁孤慎罚缓死以存乎!性命危言切谏以申乎!幽冤迨及骼胔之类鸟兽之微莫不形恻隐之心成全活之惠故能恩洽於物庆流於家成必大之徵享无疆之祐贻孙翼子乃公乃侯足以见天道之不诬人心之可复者尔。
魏颗父武子为晋大夫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病(疾甚曰:病)则曰:必以为殉及卒颗戒之曰:疾病则乱吾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亢杜回(亢御也。杜回秦之力士)杜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尔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韩厥晋人感晋景公绍赵孤之子武以成程婴公孙杵臼之义此天下之阴德也。韩氏之功於晋未睹其大者也。然与赵魏终为诸侯十馀世宜乎哉!
孙叔敖楚人初为儿出游归遂忧而不食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吾闻见两头蛇必死吾恐人。又见之杀而埋之母曰:无忧汝不死矣。吾闻有阴德者天必报之以福果不死矣。
汉丙吉字少卿武帝末巫蛊事起吉以故廷尉监徵诏治巫蛊郡邸狱连岁不决後元二年武帝疾往来长杨五柞宫(长杨五柞宫并在厔往来二宫之间)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於是帝遣使者分条中都官诏狱系(条谓疏录之)亡轻重一切皆杀之内者令郭穰夜到郡邸狱吉闭门拒使者不纳曰:皇曾孙在他人亡辜死者犹不可况亲曾孙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穰还以闻因劾奏吉武帝亦寤曰:天使之也。因赦天下郡邸狱系者独赖吉得生恩及四海也。(吉拒闭使者天子感寤乃普赦天下其郡邸系于狱者既因吉得生而赦宥之恩遂及四海也。)及曾孙立是为宣帝吉为人深厚不伐善自曾孙遭遇吉绝口不道前恩(遭遇谓升大位也。)故朝廷莫能明功也。後帝知吉有厚恩封吉为博阳侯邑千三百户临当封吉疾病帝将使人加绋而封之,及其生存也。(绋系印之系也。)帝忧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其疾也。後病果愈後五岁代魏相为丞相。
于定国父于公(史失其名)其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闾门里门也。)于公谓曰: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车我治狱多阴德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传世。
王翁孺为绣衣御史逐捕群盗及吏畏懦逗留当坐者翁孺皆纵不诛以奉使不称叹曰:吾闻活千人有封子孙吾所活者万馀人後世其兴乎!
後汉何敞六世祖比干字少卿经明行修兼通法律为汝阴县狱吏决曹掾平活数千人(一云:比干武帝时为廷尉与张汤同时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虽不能尽得然所济活者以千数)後为丹阳都尉狱无冤囚淮汝号曰:何公武帝征和三年三月辛亥天大阴雨比干在家日中梦贵客车骑满门觉以语妻语未已而门有老妪可八十馀头白求寄避雨雨甚而衣履不霑渍雨止送至门乃谓比干曰:公有阴德今天赐君策以广公之子孙因出怀中策符状如简长九寸凡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干子孙佩印绶者当如此算比干年五十八有男六。又生三子宣帝本始元年自汝阴徙平陵代为名族(臣钦若等曰:案《後汉书》比干生蜀郡太守寿寿生京辅都尉显显生光禄大夫鄢鄢生济南太守宠宠生五官中郎将敞也。)。
邓禹为太傅尝叹曰: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其後代必有兴者禹子陔。又言尝闻活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使者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臣钦若等曰:按《後汉书》训子骘悝宏闾皆封万户侯训女即和熹皇后也。)。
虞诩陈国武平人祖父经为郡县狱吏按法平允务存宽恕每冬月上其状尝流涕随之尝称曰: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吾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邪故字诩曰:升卿诩後为司隶校尉尚书仆射。
梁商曾祖父统更始二年为中郎将安集凉州商女即顺烈皇后也。后少善女工好读书史商深异之窃谓诸弟曰:我先人全济河西所活者不可胜数虽大位不究而积德为报。若庆流子孙者傥兴此女乎!
袁安字邵公好学有威重明帝朝为楚郡太守治楚王狱所申理者四百馀家皆蒙全济安遂为名臣章帝时至司徒生蜀郡太守京弟敞为司徒京子阳为太尉阳四子长子平平弟成左中郎将成弟逢逢弟隗皆为公杨震华阴人父宝年九岁时至华阴山北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抟坠於树下为蝼蚁所困宝取之以归置巾箱中唯食黄花百馀日毛羽成乃飞去其夜有黄衣童子向宝再拜曰:我王母使者君仁爱救拯实感成济以白环四枚为宝令君子孙洁白位登三事如此环矣。(臣钦若等曰:按《後汉书》震与子兼曾孙彪俱为太尉孙赐为司徒)。
王忳广汉新都人尝诣京师於空舍见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忳曰:我当到雒阳而被病命在须臾晋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後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忳即鬻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久无知者後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忳前即言之於县县以归忳忳後乘马到谯县马遂奔走牵忳入宅舍主人见之喜曰:今擒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虔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章卿德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息自迎彦丧馀金具存忳由是显名。
晋孔愉以讨华轶功封馀不亭侯愉尝行经馀不亭见笼龟於路者愉买而放之溪中龟中流左顾者数四及是铸侯印而印龟左顾三铸如初印工以告愉乃悟遂佩焉。
毛宝初在昌武军人有如市买得一白龟长四五寸养之渐大放於诸江中邾城之败养龟人被铠持刀自投於水中如觉堕一石上视之乃先所养白龟长五六尺送至东岸遂得免焉。
殷仲堪游於江滨见流棺接而葬焉旬日间门前之沟忽起为岸其夕有人通仲堪自称伯玄云:感君之惠无以报也。仲堪因问门前之岸是何祥乎!对曰:水中有岸其名为洲君将为州言终而没至是果临荆州。
後魏高允为中书侍郎转令监评刑三十馀载中外称平以孝文太和十一年卒年九十八初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有阴德济救民命。若阳报不差吾寿应享百年矣。先卒旬外微有不尤不寝卧呼医请药出入行止吟咏如常高祖文明太后闻而遣医李循往脉视之告以无恙循入密陈允荣卫有异惧其不久,於是遣使备赐御膳珍羞自酒米至於盐醢百有馀品皆尽时味及床帐衣服茵被尺杖罗列於庭王官往还慰问相属允喜形於色语人曰:天恩以我笃老大有所赉得以赡客矣。表谢而已不有他虑如是数日夜中卒家人莫觉。
唐徐有功则天时为司刑丞酷吏周兴来俊臣丘神等构陷无辜皆抵极法诏下大理者有功皆议出之前後济活数十百家累迁司刑少卿以谏奏枉诛者三经断死而执志不渝酷吏由是少衰时人比汉之于张焉先是润州刺史窦孝谌妾庞氏为奴所诬当坐斩有功明其无罪,於是庞氏减死有功至则天长安中卒玄宗践祚孝谌子希等请以身之官爵让有功子伦以报旧恩伦由是自太子司议郎迁恭陵令。
陆元方则天时为宰相临终曰:吾阴德於人多矣。其後,庶几福不衰矣。元方子象先为玄宗宰相景倩为监察御史景融为工部尚书景献为屯田员外郎景允为库部郎中皆有美誉。
裴度为东都留守文宗太和九年十一月李训王涯贾饣束舒元舆等被诛其亲属门人从坐者数十百人下狱讯劾欲加流窜度上疏理之全活者数十家。